觉醒神明从神话世界成为神明第33章 启程南疆
空气仿佛被抽干了。
机柜的嗡鸣成了背景里唯一的声音单调而压抑。
斧子握着斧柄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眼中凶光闪烁但片刻之后他又强行压了下去。
林谈感到胸口那块被层层包裹的青铜残片似乎又传来一丝冰凉的悸动紧贴着皮肤。
他迎着陈斌武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最终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明白……” 陈斌武盯着他看了足足三秒似乎要确认他眼底的每一个波动。
过了好半晌他才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很好。
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他不再看两人只是扔下一张名片然后转身迈着同样不疾不徐的步子踏上了那道布满灰尘的楼梯。
厚重的金属暗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落锁仿佛隔绝了外面那个真实而污浊的世界也带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压力。
地下室里只剩下惨白灯光和机柜的嗡鸣。
斧子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颓然坐回行军床肋下的疼痛让他龇了龇牙。
“操他娘的……”他低骂了一句声音里充满了憋屈。
林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的衣服却已被冷汗浸透紧紧贴着他的皮肤。
陈斌武的话像冰冷的铁水灌进了他的耳朵沉甸甸地压在心口。
鬼众道虽然传承了数千年但这种游离于边缘的挣扎在庞大的国家意志面前却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隔着衣服能感受到那青铜残片坚硬冰冷的轮廓。
西南之行还未启程已然蒙上了一层更加沉重而复杂的阴影。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三天后依旧是那个弥漫着草药与虫腥味的铁皮诊所。
“拿着。
”郎中把一个沉甸甸的、用厚油布仔细缝制的挎包塞进林谈怀里。
包的分量不轻里面塞满了东西棱角分明。
他又递过来一本用麻线装订的、纸页泛黄卷边的小册子封面用毛笔写着三个筋骨嶙峋、墨色深沉的字:《瘴疠指要》。
“里面有些粗浅的土法子”郎中的声音依旧平直但厚镜片后的目光透着少有的凝重“怎么认毒瘴怎么避山魈野怪哪些草木虫豸沾不得碰上‘鬼打墙’‘迷魂烟’又该怎么应急。
都是些老辈人用命换来的经验未必全对但关键时刻能顶大用。
西南那地方邪性得很就算是天门的人手段再诡也脱不开那方水土的根脚。
但也务必小心苗疆的那些家族。
” 郎中顿了顿又从柜台底下摸出几个用软木塞塞紧的粗陶小瓶:“这瓶‘百辟丹’能解百毒寻常瘴气、蛇虫鼠蚁的毒嚼一粒咽下。
这瓶‘冰蟾散’外敷专克火毒、蛊毒入体引发的热症溃烂。
这瓶‘定魂香’…省着点用遇到阴秽邪祟缠身点上一丁点能护住灵台片刻清明。
”他一样样交代语速很快每个字都像淬过火的钉子。
林谈默默接过将冰冷的陶瓶和那本带着霉味的册子仔细收进油布挎包深处。
这些不起眼的瓶瓶罐罐和粗陋文字此刻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让他感到一丝踏实。
“斧子!”郎中抬高了一点声音。
靠在门边阴影里的斧子立刻站直了身体肋下的绷带换成了新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初。
“人齐了?”郎中问。
“齐了。
都在巷口车里等着。
”斧子简洁地回答。
郎中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林谈脸上厚厚的镜片反射着屋顶昏黄的灯光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万事小心。
老九这边有我。
”他摆了摆手不再多言转身又回到了那个熬煮着黑色药汁的炭炉前佝偻的背影重新没入氤氲的草药蒸汽里。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皮门巷口果然停着一辆沾满泥点、毫不起眼的灰色五菱宏光。
副驾驶坐着一个女孩。
她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和工装裤脚蹬一双沾着新鲜泥点的登山靴。
头发是利落的栗色短发被风吹得有点乱。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很大瞳仁颜色偏浅像蒙着一层薄雾的玻璃珠子此刻正灵活地转动着好奇又带着点警惕地打量着走近的林谈。
她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背包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毛茸茸的一角就像是一个等比例的松鼠玩偶。
仔细去看林谈才发现那是一只通体火红、只有巴掌大的小松鼠正趴在她肩头蓬松的大尾巴惬意地卷着乌溜溜的小眼睛机警地扫视着四周时不时抽动一下粉红的鼻尖。
看到林谈那松鼠“吱”地轻叫了一声小爪子挠了挠女孩的脖子似乎是在提醒自己的主人。
“林哥是吧?叫我‘松鼠’就行!”女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声音清脆带着点山野气息的爽利劲儿“山里长大的别的本事没有跟这些飞禽走兽唠唠嗑让它们帮忙探探路、放放哨啥的还算凑合!这是我伙计红毛儿!”她侧了侧头那红毛松鼠配合地挺起小胸脯吱吱两声像是在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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