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雪1937卦变金陵第343章 万籁俱寂唯有风声
夜色如墨白桃的身影再次融入山道月光在她脚边铺开一层薄霜。
她没有带任何法器只提着一只装满了草木灰与细河沙的布袋。
她来到那块无名石碑前像一个耐心的农妇将灰沙均匀地撒在石碑周围的土地上铺成一片细腻平整的画布任何轻微的足迹都将在上面留下无可辩驳的印记。
她一连等了三日。
白日里山村孩童的嬉闹声是这片死寂山林唯一的活气。
他们追逐着蝴蝶从石碑旁呼啸而过。
第一天只有一个孩子跑过沙面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别无他样。
第二天三三两两的孩子经过脚印杂乱沙土依旧。
直到第三天午后一群刚从私塾下学的孩童为了抄近路回家五六个人结伴从山道上奔跑而下。
他们的脚步声汇成一种奇特的共鸣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天然的韵律。
就在他们跑过碑前的那一刻白桃屏住了呼吸。
她看到那片平整的灰沙竟如同被无形的笔触搅动随着那特定的奔跑震动一粒粒尘埃开始自行排列、聚拢、勾勒。
片刻之后当孩子们的笑声远去地面上清晰地显现出三个大字——守影路。
原来如此不是脚直接踩出来的而是脚步的震动频率激活了地下的某种东西。
白桃心中一凛快步上前。
她从怀中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用随身水囊里的清水沾湿针尖小心翼翼地将水珠滴在石碑的顶端。
水珠并未散开而是凝聚着针尖悬于水珠之上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动执拗地指向碑下三尺之地。
地脉有异! 她当机立断用随身携带的药铲开始挖掘。
泥土之下很快便触及到一层极细的铁砂它们并非自然沉积而是以石碑为中心呈诡异的放射状分布砂粒间隐约有高温熔铸过的焦黑痕迹。
白桃的指尖捻起一撮铁砂一股微弱的麻痒感传来。
她脑中一道电光闪过猛然想起了祖父那本被焚毁的《归藏谱》中关于厌胜之术的记载。
战时日军曾有一种阴毒的“厌胜钉”便是用阵亡士兵的骨灰混合磁化的地骨粉制成钉入龙脉节点用以镇压一地气运。
此地铁砂极有可能便是当年未被完全清除的导引结构残骸平日里沉寂无声却被活人脚步的生旺之气反复激活。
就在白桃探查地底秘密的同时村东头的陆九正在做着另一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事。
他取来几块平整的青石板拄着拐杖在村里走了大半天。
他没有与人交谈只是默默记录。
他将石板按在挑夫歇脚时留下的深陷前掌印上将木刻刀沿着老人拐杖在泥地上戳出的顿痕细细描摹又拓下一名妇人去溪边汲水时不慎滑倒留下的模糊侧印。
傍晚陆九将这些拓印着不同人生轨迹的石板按照八卦方位分别埋入了荒村的四个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便回到祠堂静坐一夜。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他便被一阵极轻微的水滴声惊醒。
祠堂正中央的青砖地面上不知何时竟渗出了一丝丝粘稠如油的地髓液。
那液体极少却顽强地在砖石缝隙间流动其轨迹曲折蜿蜒竟与昨日村中挑夫、老人、妇人走过的路线完全吻合。
村里的小梅因为母亲的死与这石碑脱不了干系心中郁结难解竟执意要夜宿碑旁看个究竟。
深夜她依着石碑睡去却在梦中突感双脚滚烫仿佛踩在烧红的炭火之上。
更可怕的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有无数双陌生的脚在借用她的双腿行走有的沉重有的轻快有的踉跄千万种人生步履在她的梦境中交错重叠。
她惊叫一声坐起梦境的余温还残留在脚底。
万籁俱寂唯有风声。
可当她侧耳细听却清晰地听见身下的泥土中传来一阵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一深一浅像是一个跛脚的人在黑暗的地底匆忙赶路。
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但想起母亲她又鼓起勇气。
她记起村里流传的地脉谣下意识地哼唱起其中最舒缓的一段“安息调”。
歌声轻柔带着安抚亡魂的悲悯。
就在她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身旁的石碑忽然起了变化原本光滑的碑面竟幽幽地浮现出一个模糊的鞋印轮廓。
小梅的瞳孔骤然收缩那轮廓她至死也不会忘记——与她母亲生前常穿的那双千层底布鞋一模一样。
她颤抖着伸出指尖轻轻触向那鞋印入手处竟是一片血一般的温热。
另一边白桃已带回了铁砂样本。
她将铁砂置于药鼎以紫苏油与野芹汁调和文火加热。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散乱的砂粒在药液中竟如同活物般缓缓旋转、聚拢最终在鼎底自行排列成一个微缩的九宫图。
她再次回想起祖父《归藏谱》中那句冷僻的咒文:“足履之地魂有所寄。
”脚步踏过的地方不仅仅是留下痕迹更是寄托了一丝魂魄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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