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投资武则天我成了万古一帝第39章 昨夜座上客今朝阶下囚
### 夜风带着秋官官署特有的阴冷吹过回廊。
宋之问走在前面身形佝偻像是一只被雨淋湿的鹌鹑。
他再也不敢与陆羽并肩而是小心翼翼地落后半个身位那姿态与其说是引路不如说是侍奉。
从周兴府邸出来的这一路他一个字都没敢多说。
方才还觥筹交错、称兄道弟的同僚们在看到陆羽时就像见了瘟神纷纷找借口告辞连个招呼都不敢打。
府里的下人更是垂手低头大气不敢出。
那道惊雷劈碎的不仅是周兴的胆更是他用权势和酷刑构筑的那座名为“恐惧”的神龛。
而陆羽就是那个在神龛崩塌后悠然走出来的新的梦魇。
马车早已备好是秋官衙门的制式青篷小车。
宋之问亲自掀开车帘用袖子扫了扫本就干净的座位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陆御史夜深露重您请。
” 陆羽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上了车。
宋之问如蒙大赦连忙放下车帘自己则坐到了车夫旁边的位置上连与陆羽同处一室的勇气都没有。
马车辘辘驶离了灯火辉煌的永乐坊汇入长安城沉寂的夜色里。
车厢内陆羽闭目养神脑中却在飞速复盘。
今夜他看似行事张狂步步紧逼实则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那首诗是投石问路也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周兴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而那道恰到好处的惊雷则是天意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赌赢了。
但他也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周兴这种人被当众撕开伪装羞辱到极致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就像一条受伤的毒蛇暂时缩回了洞里下一次再出现时只会更阴毒更致命。
“陆……陆大人……” 车外宋之问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隔着车帘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开了口。
称呼已经从“陆御史”变成了“陆大人”。
“何事?”陆羽的声音平淡无波。
“下官……下官斗胆想问一句。
”宋之问的声音有些发颤“大人您……那首诗当真是……即兴而为?” 他到现在都无法相信有人能在一瞬间写出那样一首洞察人心、字字诛心的绝唱。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陆羽早就准备好的杀招。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
就在宋之问以为自己多嘴惹恼了这位爷吓得冷汗直流时陆羽的声音才悠悠传来。
“宋主事觉得是与不是有区别吗?” 一句话问得宋之问哑口无言。
是啊有区别吗?无论是不是即兴结果都是一样的。
周兴的脸被抽肿了。
他宋之问也从一个作威作福的酷吏爪牙变成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引路人。
“没……没有区别。
”宋之问的声音愈发卑微。
“宋主事是聪明人。
”陆羽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
” 宋之问浑身一激灵立刻明白了这弦外之音。
这是在敲打他也是在给他机会。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将声音压得更低:“陆大人有件事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 “讲。
” “关于阿史那·蒙的案子”宋之问的声音细若蚊蚋“卷宗……您看看就好。
这里面的水深得很。
周大人对这个案子看得比自己的眼珠子都重。
据说……据说卷宗里的那份认罪画押是周大人亲自盯着让阿史那·蒙用自己的血按上去的。
” “哦?”陆羽的眉梢微微一挑“他倒是费心。
” “何止是费心!”宋之问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怨气“为了撬开那突厥小子的嘴周大人把他那些新宝贝几乎用了个遍。
可那小子也是个硬骨头愣是半个字都没吐。
最后还是周大人……用了别的法子。
” “什么法子?” 宋之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周大人抓了阿史那·蒙在长安城里唯一认识的一个人。
一个在西市卖羊肉汤的胡姬。
当着阿史那·蒙的面把人……折磨得不成人形。
那小子才扛不住招了。
”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
夜风仿佛也变得更加阴冷吹得车帘猎猎作响。
许久陆羽才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个胡姬现在何处?” “死了。
”宋之问答得很快“录完口供的第二天就吊死在了大理寺的监牢里。
说是……畏罪自杀。
” 畏罪自杀。
好一个畏罪自杀。
陆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这案卷之中藏着的秘密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马车很快就到了秋官官署。
门口的衙役还是先前那几个。
只是此刻他们脸上的凶横与冷漠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惊恐的恭敬。
看到宋之问陪着陆羽下车他们连滚带爬地迎了上来躬着身子连头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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