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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后我家靠吃瓜暴富了第1章 麦浪翻滚心事也抽穗

五月的清溪村被太阳烤得暖烘烘。

风从东岗上吹下来掠过麦田麦芒像千万根小针齐刷刷地晃哗啦啦地响像谁把一簸箕黄豆全倒进了筛子里。

林建国站在自家地头手搭凉棚眯眼望过去——麦浪深处有处地方颜色暗一块像绿缎子被烟头烫了个洞。

他知道那是杂草得赶紧拔。

“爹喝水不?” 身后传来晓梅的声音。

小姑娘挽着袖子手里拎一只掉了漆的塑料壶壶身印着褪色的“健力宝”三个字。

她额前的刘海被汗黏成一股一股像刚淋过雨。

林建国接过壶仰脖咕咚咕咚灌了半下子。

水晒得温吞带着塑料味儿咽下去却从喉咙一直凉到心窝。

他抹把嘴把壶递回去:“去给你娘送过去她在玉米地打杈比我还耗水。

” 晓梅脆生生应一句转身跑。

粗布裤子屁股蛋那块补着两块圆补丁随她步子一颠一颠像两面小旗。

玉米地紧挨小河河滩上生着一排野蔷薇五月里开花粉一片白一片香得蜜蜂直往人头发里撞。

赵秀兰蹲在垄沟左手抓住玉米秆右手掐掉腋窝里刚冒头的杈子“啪”一声脆响。

她干活麻利身后已经空出十几米长的垄绿茬口整整齐齐像被推子推过的头发。

“娘——水来了——” 晓梅隔老远就喊。

赵秀兰抬头阳光正照在她脸上晒出几粒褐斑她却笑得亮堂:“慢点跑别摔了河坡滑。

” 晓梅蹲旁边看娘把最后一棵杈子掰掉问:“娘咱家玉米啥时候能长棒子?” “早呢得过了三伏。

到时候你放暑假正赶上掰棒子给你煮最嫩的再撒点盐能吃仨不?” 晓梅伸出四个手指头:“我能吃四个!” 母女俩笑成一团笑声顺着河风飘远惊起两只白鹭翅膀扑啦啦掠过水面。

日头偏西林建国直起腰骨头“咯吱”一声像老木门被风掰了一下。

他瞅瞅日影估摸再有半小时太阳就落山便冲地里喊:“收工!回家做饭!” 一家人前前后后往回走。

晓阳在最前头赤脚踩田埂脚底板磨出厚茧踩石子都不带皱眉。

他左手拎一串鲫鱼右手攥一把野葱——刚才他说要“给娘熬汤”便下河摸了半天。

鱼不大最长的才巴掌长却活蹦乱跳。

赵秀兰接过鱼心里欢喜嘴上埋怨:“晚凉水还寒再敢光脚下河看我不敲你脚脖子!” 晓阳吐舌头一溜烟跑到院门口把拴在槐树上的黑狗“铁蛋”解开。

铁蛋“嗷”一声扑过来前爪搭他肩上舌头直舔他下巴痒得他咯咯笑。

灶房升起第一缕炊烟时暮色像一块湿布把村子裹进去。

林建国蹲在院子里磨刀霍霍声里刀刃闪出一道银线。

晓梅把蒜臼抱出来坐在小凳上剥蒜蒜皮被她捏得“噗噗”响。

“爹后晌张婶又跟我提拆迁说镇里把红线图画到咱村头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 林建国手没停只“嗯”了一声。

“她说咱家院子大能换两套楼房还带电梯。

爹电梯啥样?真不用自己抬脚?” 林建国把刀举到眼前吹一口刀刃映出他皱着的眉:“别听风就是雨。

上楼下楼不抬脚那不成神仙了?咱庄稼人脚踩地才踏实。

” 晓梅撅撅嘴还想问却被灶房飘出的葱花香打断——赵秀兰把鱼下了锅“滋啦”一声油花四溅香气像猫爪子挠得人人喉咙痒。

晚饭上桌:一盆鲫鱼野葱汤汤面浮着金黄油星;一盘青椒炒咸腊肉腊肉是去年冬宰的猪挂在灶头熏了两个月皮透明得像琥珀;再就是一筐热腾腾的红薯皮烤得焦糊一掰白瓤里渗出蜜汁。

林老太把鱼眼睛挑出来夹给晓阳:“吃啥补啥念书费眼多吃点。

” 晓阳皱鼻子:“奶鱼眼腥。

” “腥才养人!”老太太不由分说按进他碗里。

晓梅望着屋外忽然“呀”一声:“月亮升起来了好圆!” 众人抬头。

院墙上方一轮满月像谁用模子扣出来的大饽饽边缘圈着毛茸茸的光。

月亮照在晾衣绳上晓梅那件碎花小褂随风晃像一面小小的旗。

饭后林建国搬出竹床支在槐树下。

风从河坝吹来带着麦香、河腥、还有远处晒场的干粪味混在一起竟说不出的好闻。

他躺下去手枕在脑后透过槐叶缝隙看月亮。

叶子把月光切成碎银撒了他一脸。

耳边是铁蛋“咯吱咯吱”啃骨头的声音偶尔有蝙蝠掠过“吱吱”两声像谁把纸片撕破。

赵秀兰刷完锅拿蒲扇出来坐他旁边扇两下又给自己扇两下:“他爹我心里不踏实。

要是真拆迁咱这地就没了。

住楼得买米买面连根葱都要钱咱能习惯?” 林建国没立即答伸手把她一缕垂下的头发别到耳后。

那缕头发被汗水黏住带着淡淡的肥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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