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后我家靠吃瓜暴富了第24章 测量队来林家递证不慌忙
2001 年秋的清溪村清晨像一块刚出锅的红薯冒着甜气连风都被烘得软乎乎。
太阳刚爬上东屋脊瓦片上还沾着夜露阳光一照露珠便像碎银闪一下又滑下去落在檐下的青石板上“滴答”一声敲出一小圈湿痕。
林家小院的灶膛里柴火“哔哔啵啵”地笑锅里的红薯粥咕嘟咕嘟稠黄的粥面拱起小泡“噗”地破开溅起一滴甜汁落在锅盖边上凝成琥珀色的珠。
鸡笼里的老母鸡“咯咯”低唱尾巴一撅又下一枚温热的蛋蛋壳上还沾着一点稻草屑。
晓阳蹲在笼边把铁皮青蛙放在鸡蛋旁边小声嘟囔:“你看人家多乖一早就干活你也得蹦两下。
” 青蛙“咔嗒”一声蹦过他的布鞋面惊起一群麻雀“呼啦啦”飞向院外那棵老槐树树叶被风揉得沙沙响像给清晨配了一段前奏。
“突突突——”巷口传来三轮车喘息般的马达声像谁把拖拉机喉咙掐细了。
车是军绿色车头贴着“清溪村拆迁测量组”白条车尾还冒着淡蓝烟烟尾被风撕成丝飘在晨光里像一条会动的蓝绸。
三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跳下车。
领头的是赵队长高个国字脸激光尺拎在手里黑尺身沾着前一家墙粉像刚刷过一层薄霜;小王扛三脚架肩带勒得肩膀微驼;小李抱记录板红字文件夹被风卷得“哗啦”响像一面半开的小旗。
赵队长抬头望望林家院门嘴里念叨:“预登记120平证件齐全这家应该顺溜。
” 他抬手敲门却见院门虚掩一缕红薯粥的甜香顺着门缝钻出来直往鼻子里钻惹得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是测量队的同志吧?快进来!” 林建国迎出来袖口卷到肘弯手臂上还沾着木屑像撒了一把金粉。
他身后青石板铺成的小径两侧金灿灿的玉米排成队粒粒饱满像小太阳。
赵秀兰从厨房探身围裙上沾着一点粥渍像雪地里落了一枚红枫。
她手里提着搪瓷壶壶身印着“劳动光荣”壶嘴冒着凉茶的清甜:“先喝口水再忙正事!” 藤椅早已摆好林老太坐在树下银发被黑布帕子包住帕角别着铜顶针针尖在晨光里闪一下。
她膝头摊着晓阳磨破的袜子针脚细密像给袜子再织一层皮肤。
建国转身进堂屋再出来时怀里抱着那只红布包——布是老太三十年前绣的牡丹花褪了色却依旧雍容。
他把包放在藤椅旁的小桌上“哗啦”一声拉开证件齐刷刷亮相: 暗红房产证墨绿土地证发黄的建设批复全按年份排好边角对齐像一队等待检阅的士兵。
赵队长双手接过指尖触到封皮压纹忍不住赞叹:“这保存比档案馆都讲究!” 他翻开房产证纸页“沙沙”响毛笔写的“林建国”三个字端正挺拔像一排小松树。
晓阳蹲在旁边小脑袋随着激光尺转眼睛亮得像两颗刚洗过的黑葡萄:“叔叔这尺子能量月亮不?” 赵队长笑弯了腰:“月亮太远量不着先量你家小木车!” 晓阳“嗷”一嗓子把木车抱来车轮上还沾着新鲜木屑像撒了一把金粉。
激光尺“嘀”一声:62厘米。
“小家伙你的车比标准板凳长一拃!” 众人哄笑笑声惊起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向蓝天。
量到厢房时林建业从城里回来了。
帆布包斜挎在肩包带上还别着圆珠笔鞋面沾着长途车的尘土。
他听见激光尺“嘀嘀”响心里“咯噔”一下把建国拉到堂屋拐角压低声音: “哥我在城里认识个测量员打声招呼多算三五平?反正咱家墙角有点弧度松一松差不少呢!” 建国愣住眉心慢慢攒起一道褶像木板里突然冒出一根刺。
他还没开口老太的拐杖声“笃笃”追了过来。
“建业你胡吣啥?” 老太声音不高却像冬日里的一根冰锥直戳心窝。
“多那几平夜里能睡踏实?万一查出来退钱丢人咱林家丢不起这个人!” 建业脸涨得通红帆布包带子在他手里攥得变了形:“妈我就想帮家里多拿点……” “帮家里?把名声帮臭了叫帮?”老太用拐杖头点点地面“咱家一砖一瓦都清白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抢这才叫帮!” 建国拍拍弟弟的肩声音沉却暖:“好意哥心领。
可日子不是算盘上扒拉出来的是心里长出来的。
心安比多那几平金贵。
” 建业低下头半晌才“嗯”了一声像把心里那点歪念头生生掐断。
测量继续。
正房五间中间客厅两边卧室图纸与实物一一对榫。
激光尺“嘀”一声:长12米宽8.3米面积99.6四舍五入100平。
厢房白墙灰瓦窗花是晓梅剪的胖娃娃抱鲤鱼红光一闪:宽4.2米长6米面积25.2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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