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音乐家第五乐章 天使告诉我6Zarathustra
“你不就反对吗。
” “之前把夜莺小姐弄哭的听众有他一个。
” 范宁此言一出听众席后方立即有人“恶狠狠”地朝身边人瞪了过去后者正是一些之前被指责为给“桃色歌曲”折花的乐迷。
其实这些人本来后面就有“回心转意”的倾向或“幸好夜莺小姐比试有惊无险”的暗叹庆幸于是面对身边人兴师问罪的目光不禁纷纷心虚接连否认起来: “我不是。
”“我没有。
” “你们别乱说啊。
” 反正现在大家的花束都亮着打死不承认便没有这回事。
不凋花蜜的光点汇聚成“拖尾”和“羽翼”的时间并不长当夜莺小姐谢完幕重新站直后它们就瞬间化作尘埃和轻烟消失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芮妮拉身上原本集聚的血色火焰。
已是接近凌晨两点所有花束、空气、号牌和人的异质色彩都回归正常也昭示了今夜的名歌手大赛已正式结束了它的神秘学意义当然此前的奇观之景四千多人有目共睹。
按理说自从范宁轻描澹写地问出那句话起露天歌剧厅就一直处于鸦雀无声的状态但就在刚刚万千红色光点蒸发的瞬间变故突生一声如平地惊雷的巨响狠狠地从范宁的脑子里炸了开来! “轰!——” 他甚至怀疑是整个舞台底座的钢铁支架突然断裂了。
或者某种本来就所剩不多的能量支撑被最后一次大的动作给全部抽走了。
同巨响一并传来的还有一阵勐烈而短暂的失重感让他脑海里关于后续乐章和尼采文本的思绪全部被惊扰打断。
就像平日里偶尔快要入睡时突然感觉整个人急速下坠一样。
“怎么回事?” 惊扰只是短短一瞬范宁坐在钢琴前仍未站起只是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下方的听众。
照明聊胜于无席位昏暗一片能看到人头攒动的整体但辨认不清什么细节。
不过依靠强大的灵觉范宁确认听众并未对刚刚的奇怪变化有什么反应。
这不合理这样大的巨响和坠落感哪怕是自己都心跳漏了半拍。
下一刻范宁将目光从听众席移到评委席及舞台其他位置。
他看到有几个人从抬头或张望的状态回正。
少数几个人。
比如吕克特大师教会几位主教或大主教比如特巡厅的两位巡视长。
还有露娜和安但没有瓦尔特。
“察觉到异样的基本是邃晓者?……”范宁心中对所观察到的情况稍微留了个神“瓦尔特没有感觉那么另外两位学生安与我共同演出灵感过于高涨?露娜……只是翻个谱而已应该不至于不过她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失色者’……” 接着他又重新沉浸回了此前的乐思之中。
评委席上何蒙与冈相视了一眼。
“你也体会到了?” “来自世界表皮破损的启示但过于隐秘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你能描述么?” “连教会这几人都有点懵懂。
”冈在摇头。
“也许与‘红池’有一定关系回头和领袖取得联系吧。
”何蒙低声推测道。
这些邃晓者的感受包括芳卉圣殿的大主教似乎都不如范宁那么强烈两位小姑娘也是疑惑是否是自己长战线的疲劳所致。
唯一露出惊诧凝重之色、又很快平复如常的是吕克特大师。
他深深看了舞台里边的舍勒一眼然后站起来简短宣布道: “新历914年缇雅城名歌手夜莺小姐祝贺!” 再无任何争议。
早已为之倾倒的听众们爱慕之意如洪水决堤般倾泻而出掀翻厅顶。
对他们而言刚才的插曲实际上不是插曲因为在他们眼里一切如常不过是舍勒的《魔王》一曲带来的震撼多持续了几分钟而已。
余下的四十七位评委全体起立鼓掌绝大多数同样带着发自内心的道贺之意。
夜莺小姐所献唱的那些动人歌曲足以让中间派或利益不甚紧密的立场派心悦诚服埃莉诺女王的涵养也极好优雅的笑容让人挑不出毛病此时笑容略微带着些生硬的可能只有埃莉诺亲王。
对此旁人同样抱有着几分理解毕竟为自己家族千金争取荣誉无可厚非之前的交涉争论也在讲道理的范畴而后续无可争议的《魔王》反响一出也没再出现纠缠不放的有失风度的情形。
按照南国习俗作为埃莉诺国立歌剧院的客场负责人埃莉诺亲王等下还要带着新晋名歌手游览一圈建筑天顶的空中花廊。
聚光灯的外沿总是更加黑暗作为仅次于优胜者的第二名之前在赛场上声色夺人的光环很快就被掩盖塞涅西诺和芮妮拉在人头攒动中已无声退场而接二连三冲上来的是乐迷中盛情难却的献花者、夜莺小姐和瓦尔特的家人朋友、早等待着报道第一时间盛况的记者、以及大量乐评界和歌剧界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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