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华尔街反向收割那些年第2章 破产厂惊魂当情趣用品开始养生
破旧的黄色出租车喘着粗气一头扎进新泽西州帕特森市边缘一片被时代遗忘的工业废墟里。
空气不再是曼哈顿那种混合着金钱与咖啡的冰冷精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铁锈、机油、陈年塑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腻到发齁的劣质香精混合的复杂气味直冲鼻腔。
陆川付了车费捏着鼻子下车。
眼前就是“极乐鸟情趣用品制造有限公司”——与其说是公司不如说是一片被遗忘的钢铁坟场。
歪歪扭扭的铁丝网围着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空地中央矗立着一栋低矮、破败的红砖厂房。
窗户玻璃十块有八块是碎的用木板或硬纸板潦草堵着。
巨大的烟囱早已不再冒烟锈迹斑斑像一根指向灰蒙蒙天空的、饱经沧桑的中指。
厂房屋顶果然如同老约翰电话里描述的那样好几处塌陷露出狰狞的黑色窟窿。
门口挂着的木质招牌饱经风霜“极乐鸟”三个字模糊不清下面一行小字“为您的生活增添无限乐趣”更是被雨水冲刷得只剩斑驳的痕迹讽刺意味拉满。
唯一的生气来自于厂房深处隐约传来的、时断时续的机器嗡鸣听起来像是某种老迈的怪兽在苟延残喘。
陆川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铁锈与过期香精的空气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他紧了紧手里装着“诚意金”——刚从ATM机里取出的、还带着油墨味的五万美元现金——的公文包(一个在街边小店花二十块买的假货)迈步走向那扇摇摇欲坠、漆皮剥落的铁皮大门。
“吱嘎——” 没等他敲门大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一个身影出现在门缝的阴影里。
老约翰·霍夫曼。
他比陆川想象中还要苍老佝偻。
稀疏的白发倔强地贴在头皮上脸上沟壑纵横像是被岁月用刻刀狠狠犁过。
他身上穿着一件沾满油污的工装背带裤里面套着件洗得发黄的白汗衫。
浑浊的蓝眼睛里充满了疲惫、警惕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看傻子的荒谬感。
“你就是…陆?” 老约翰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重的新泽西蓝领口音。
“是我霍夫曼先生。
电话里我们谈过。
” 陆川努力挤出一个“真诚”的微笑晃了晃手里的公文包“现金八十万随时可以交易。
” 他刻意强调了“八十万”和“现金”试图用金钱的光芒驱散对方眼中的怀疑。
老约翰的目光在陆川年轻的脸庞和那个廉价的公文包之间来回扫视了几遍最终侧身让开:“进来吧孩子。
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他嘟囔着语气里充满了“这世界真他妈疯了”的感慨。
厂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糟。
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悬挂在高高顶棚上的老旧白炽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下方堆积如山的杂物和蒙尘的机器。
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机油味、塑料老化后的酸味以及一种…难以描述的、甜腻又带着点腥气的怪味。
巨大的注塑机像沉默的钢铁巨兽蹲伏在角落传送带锈迹斑斑早已停转。
地面坑洼不平积着厚厚的灰尘和油污踩上去黏糊糊的。
角落里堆放着许多纸箱有的敞开着露出里面造型浮夸、颜色俗艳的硅胶制品——造型夸张的假阳具、布满颗粒的按摩棒、奇形怪状的情趣内衣…上面无一例外都印着一个褪色的“共享”logo。
这堆“共享系列”的残次品如同公司失败的耻辱柱在昏暗中散发着无声的嘲讽。
“这就是我的王国” 老约翰自嘲地摊开手指着一片狼藉“曾经的辉煌?哈!现在只剩下这些垃圾还有银行那帮秃鹫天天追在屁股后面要钱。
” 他走到一张堆满图纸、扳手、螺丝和空啤酒罐的破旧工作台前拿起一个布满灰尘、印着美女搔首弄姿图案的包装盒盒子上写着“共享爱侣·智能互联震动棒”。
“看这就是我最后的‘杰作’。
” 他用力拍掉盒子上的灰呛得自己咳嗽起来“花光了我最后一点棺材本搞出来的‘智能’!结果呢?联网功能被黑客当成公共厕所用户数据满天飞!成了整个行业的笑话!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嘶哑而悲凉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一种被时代车轮碾过的绝望。
陆川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同情”和“看好未来”的表情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
这地方这味道这堆“共享”遗产…比他预想的还要烂!简直是亏损的完美温床!他几乎要笑出声——系统啊系统你看我选的这地方反向得多么彻底!亏钱稳了! “霍夫曼先生我理解您的困境。
” 陆川演技上线语气沉痛“但请相信我的眼光!我认为‘极乐鸟’这个品牌本身就有价值!它的历史底蕴…它的…独特性!” 他绞尽脑汁寻找着褒义词感觉自己的良心在滴血“八十万买下公司所有资产、债务、以及…嗯…这些库存。
我们今天签合同我立刻打款!” 老约翰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陆川似乎在判断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过了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放弃了最后一丝理智:“好吧疯子。
文件在那边办公室。
签吧签完拿钱走人这该死的烂摊子归你了。
” 他指了指厂房深处一个挂着“经理室”牌子的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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