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摸鱼哲学第113章 囚凤于庭
程无双再次被彻底地、无声地禁锢了起来。
这一次远非上次“静养”可比。
坤宁宫配殿内外明里暗里多了无数双眼睛。
送饭的宫女换成了沉默寡言、眼神锐利的陌生面孔;打扫庭院的太监步履沉稳气息内敛显然是身怀武艺的内侍假扮;就连夜间巡逻的禁军经过此处的频率也远超他处。
殿门虽未上锁却比任何铜锁铁栓更加牢固。
那是一道由帝王猜忌和冰冷旨意筑成的高墙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她活动的范围仅限于这配殿和门前那片巴掌大的、被高墙围死的庭院。
抬头望去只能看到四四方方、被宫檐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甚至没有试图向外传递任何消息。
她只是变得更加沉默每日大部分时间要么坐在窗边看着那棵枯树要么在殿内缓缓踱步活动着伤愈后仍有些僵硬的筋骨。
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将所有情绪都冻结在了最深处。
偶尔她会拿出祖父留下的那卷真正密诏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借着微弱的光线反复摩挲那冰冷的丝绸和沉重的玉玺印记。
诏书上“若宫中皇子不堪大任或国逢巨变可凭此诏迎回江南皇子以保社稷”的字句像烧红的烙铁烫着她的指尖也烫着她的心。
不堪大任?国逢巨变? 如今陛下肃清内外北境大捷皇权稳固何来“不堪大任”?何来“国逢巨变”? 这道密诏非但不是护身符反而成了悬在程家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一旦暴露便是欺君罔上、图谋不轨的铁证!陛下如今对程家疑心至此若见此诏程家顷刻间便是灭顶之灾! 销毁它是唯一理智的选择。
让这个秘密随着她和祖父永远埋入黄土。
可是……她的手颤抖着却始终无法将其付之一炬。
这不仅是一道诏书这是祖父临终前沉重如山的托付是程家与天家纠缠两代的宿命也是她内心深处对那个曾给予她信任和并肩作战时光的男人最后一点不甘熄灭的……星火。
她将密诏重新贴身藏好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紧贴着温热的肌肤如同怀抱着一个随时会炸裂的冰雷。
--- 乾清宫。
陈默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北境大捷的喜悦早已被江南和海外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
骆冰派去沿海清查的人手如同泥牛入海进展缓慢。
沈墨轩的海外据点隐藏得极深那些新航线上岛屿星罗棋布搜寻难度极大。
偶尔抓到一两个疑似与其有关的海商或水手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就在押解回程途中“意外”暴毙线索屡屡中断。
而更让陈默心烦意乱的是对程家暗桩的监控。
那些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自那次协助朝廷接管漕帮后便彻底沉寂下来再无异动。
骆冰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也无法查出他们现在的藏身之处以及他们与程无双之间是否还有他所不知道的联系方式。
这种敌暗我明、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他倍感憋闷。
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和一个无形的影子搏斗每一次出拳都落在空处。
“陛下”骆冰再次禀报声音带着疲惫“沿海搜寻依旧没有突破性进展。
程家暗桩……也还是没有动静。
是否……对宸妃娘娘那边再施加一些压力?或许能……” “不必。
”陈默打断了他语气冷硬“盯着便是。
朕倒要看看他们能藏到几时!” 他烦躁地站起身走到御案前目光落在那一叠关于北境封赏和战后安置的奏章上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程无双那日跪在殿中苍白而倔强的脸庞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在他眼前。
他相信她说的“不知情”或许有几分真实但程家那股不受控制的力量以及程破虏可能隐藏的更深意图像一根毒刺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法安心。
“江南漕帮接管后运转如何?”他换了个话题试图转移注意力。
“回陛下表面尚算平稳。
周文博大人能力出众又有我们的人协助基本稳住了局面。
但……”骆冰迟疑了一下“下面暗流涌动。
沈墨轩经营多年党羽并未清除干净只是暂时蛰伏。
而且漕帮内部几个最大的码头和船队似乎……另有一股势力在暗中影响并非完全听从总督府调遣。
” “还是程家那些人?”陈默眼神一厉。
“不像。
”骆冰摇头“行事风格不同更加……隐秘和商业化似乎只在乎控制和利润对权力争斗兴趣不大。
我们怀疑可能是江南本地的某些豪商巨贾趁沈墨轩倒台想趁机瓜分利益。
” 陈默冷哼一声:“蝇营狗苟!告诉周文博给朕盯紧了!漕运乃国之大脉绝不能落入任何不受控制的力量手中!该清理的绝不手软!” “是!” --- 就在陈默为江南和海外之事焦头烂额之际一封来自北境、并非军报的密信被送到了他的案头。
信是已经受封“镇国公”、留守北境处理善后的李毅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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