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说岳英雄传第248章 完颜亮南侵下

绍兴三十一年十一月高宗罢去王权官职命其速赴行在以李显忠代其职又命中书舍人、参谋军事虞允文往芜湖催促李显忠急赴任所交替王权并往采石犒劳军士。

其时建康知府张焘到任方十余日是夜更漏二鼓忽闻门外有叩击之声张焘整衣出迎见虞允文立于阶前问道：“此为何时公欲安寝乎？”张焘答道：“日来人情汹汹太守不镇之以静必不安。

虽然舍人深夜至此何以见教？”虞允文道：“适才谍者来报金人以明日渡江约晨炊玉麟堂。

军情急如星火公何以策之？”张焘道：“唯有以死守留钥遑恤其它！舍人平日以名节自任正当建奇功以安社稷。

”虞允文道：“此我之素志也特来决公一言耳。

”言毕即告辞而出。

虞允文乘马疾行离采石尚十余里忽闻鼓声振野见官军三三两两坐于路傍皆垂首丧气。

虞允文勒马问之一将答道：“王权在淮西鸣鼓传令教弃马渡江。

我等皆骑士今已无马不解步战也。

”随从数人皆劝虞允文还建康道：“事势至此皆为王权坏之。

且朝廷直委公犒师耳非委督战也奈何代他人任责！”虞允文斥道：“社稷危难岂可分彼此！”遂策马直趋采石。

至江滨驻马了望但见江北敌营连绵数十里旌旗蔽空不见其后。

回顾自家军士王权所遗余兵才一万八千人马匹仅数百而已阵列参差兵士皆面有惧色。

虞允文乃召诸路统制官至帐前相见环视众将而问道：“金人若得渡江汝等纵欲奔逃更有何处可往？今前临大江之险地势之利尽在我手何不效死力以求生机？况朝廷供养汝辈三十载岂不能以一战报效国家？”众将皆道：“非不欲战然则何人可为统帅？”虞允文道：“王权贻误军机至此朝廷已另择良将统率此军。

”众将相顾愕然急问道：“所择者何人？”虞允文道：“李显忠将军是也。

”众皆喜喜道：“真得其人哉！”虞允文又道：“现今李显忠未至而敌已迫江我当亲冒矢石为先与诸君并力死战。

朝廷拨内帑金九百万缗节度使、承宣使、观察使诰身俱在此处。

”言毕令侍从抬出箱箧道：“有功者当即颁赏授爵绝不食言。

”众将齐声道：“既得明公主持愿效死力！”虞允文遂令步骑列阵江岸调海鳅船与战船载兵士泊中流以待。

又召当涂民兵登海鳅船操作踏车军校高声谕示民兵：“此乃九死一生之地若能同心戮力或可得生还之机。

”民兵皆应诺江上狂风骤起旌旗猎猎作响。

却说金营之中完颜亮召蒲卢浑问道：“往年兀术何以得渡长江？”蒲卢浑答道：“兀术自马家渡渡江时南岸虽有守军望见我师旌旗便仓皇奔逃待舟船靠岸已不见一人一骑。

”完颜亮笑道：“朕今日渡江亦当如是。

”遂亲执小红旗指挥战船自杨林口鱼贯而出。

金人所用舟船皆是拆毁和州民房屋板所造初时以为采石矶并无守军且见宋军诸将皆隐伏不出竟未察觉。

及至望见宋军阵势大惊失色欲退已无路可转。

金舟迫近南岸时南军稍作退却虞允文驰马巡行阵中瞥见统制时俊乃策马近前抚其背道：“将军胆略名震四方若只立阵后观战与闺中女子何异？”时俊面有惭色当即挥双长刀跃马出阵。

恰此时江风忽止南军驱海鳅船猛冲敌舟金船被撞为两段。

宋军齐呼：“王师得胜矣！”遂合力击金船。

金船底平如箱行船笨滞更不谙江流暗礁多搁浅不能转动每舟善射者不过十余人皆被歼灭于江中。

有一般金舟顺流漂至薛家湾此处距采石矶数里正是王琪屯军之所。

宋军以强弓硬弩齐射舟不得靠岸。

舟中金兵多抱木板溺毙。

是役宋军战舰未及时出击虞允文怒责其将各鞭一百。

完颜亮见败军归还怒其舟师不能出江作战将幸存士卒尽数处决。

虞允文率舟师抵杨林河口传令诸将道：“若见敌船自河口出当即万箭齐发誓死相争不可使一舟得脱。

若河口无船则用神臂弓射北岸金营。

”统制盛新领命驻舟江心见金骑逼近即令弓弩手齐射。

金骑望见舟师严阵急忙退却其已登南岸者俱陷泥淖中被箭矢射毙。

南军复从上流放下火船焚毁金人余舟。

虞允文具表奏捷且附言道：“敌众大至臣不当轻离职守愿留此地与诸统制共商战守。

须待大将至日方敢还建康复命。

”时完颜亮不得渡江口授诏书命李通录之遣使送与王权。

诏书道：“朕提兵南渡汝前日望风退避足见畏服天威。

朕临江观阵见南岸兵数虽寡然朕所造舟舰与汝船大小悬殊且观汝水师进退有法朕心甚悦。

若肯行陪臣之礼举军来降高爵厚禄必不吝惜。

若执迷不悟朕即往瓜洲渡江定不轻恕！”遣瓜洲所俘镇江校尉张千驾小舟持书至宋军。

将士见书皆失色虞允文道：“此反间计也欲乱我军心耳。

”适逢李显忠自芜湖驰至谓虞允文道：“虽知是计亦当以朝廷已治王权之罪相告以绝其念。

”虞允文从之遂作檄文答道：“前日王权畏敌退兵致汝猖獗至此。

朝廷已按律治权之罪。

今统军者乃李世辅汝岂不闻其威名？若欲往瓜洲渡江我早已严阵以待。

休逞口舌之威但决死战见真章！”完颜亮得此书怒不可遏然终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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