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丹青第一百五一章 你为何不在
山月醒来时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毛茸茸的白色。
山月眨了眨眼毛茸茸的白色逐渐变得清晰从一片模模糊糊的绒毛到一根一根清晰的羽毛。
等等? 羽毛? 山月手肘半撑在身后刚抬起上半身就被一根长长的尾羽猛地扫了脸。
山月不自觉放大瞳孔随即便见一只尖尖的喙和单眼皮的眼睛。
大眼瞪小眼一人一鸟都很懵。
“山月!” 鸟说。
“诶?” 山月回答。
声音软软的带着如梦初醒的迟钝。
鹦鹉雪团小脑袋一侧小眼睛绕圈转翅膀展开扑棱棱地飞出幔帐飞到了目标肩膀昂起小脑袋趾高气昂地收起翅膀小爪子在男人的宽肩上来会踩蹿。
鸟叫:“山月!山月!” 聒噪又热闹。
山月一只手撑在榻上一只手将幔帐“哗啦”拉开。
眼前豁然开朗。
四面窗棂开着庭院中那棵歪脖子枣树满枝的粉花粉白的指甲壳大小的枣花儿颠颠儿追着隆春的风淌进西厢的窗里在厢房的抬梁中空里打了几个旋儿落到书桌上。
靠窗放着一张比臂展还长的书桌。
薛枭正安静地坐在书桌后与素日干练的玄衣劲装不同着一身宽松舒适的靛青色直身侧脸恰在春光下长长的睫毛顺着下耷的眼睛精准地避开了挺直的鼻梁在眼下投射两团光影的阴翳。
薛枭面前铺开一张四尺的净皮宣执一支中锋狼毫抬腕落笔不知是在写还是在画。
幔帐拉开声音太大一鸟一鸟都看了过来。
雪团翅膀扇到薛枭天灵盖:“薛枭!薛枭!” 其中一鸟吵吵闹闹地提醒另一只鸟。
“你醒了?”薛枭转头将雪团从肩上放下随意放下笔眉眼低垂看不出情绪。
山月“嗯”了一声眯着眼看了看:是西厢房准确的说是她的房间堂中的大书桌桌上小臂长的笔架挂着长短不一的画笔。
薛枭怎么在这儿? 但目前看来这不是最要紧的问题。
山月胸口发紧喉咙和嘴唇略微发干发涩肚腹皆空落落的只记得那夜她在府门前喷了口血神智如游荡在躯体之外迷迷蒙蒙中醒过一两次被灌了水和几粒米她努力睁眼但眼前发白白光中听到一些哭声——周狸娘那根麻猫儿的哭声最有特色抽着大气嚎啕哭“喵呜喵呜”地哭; 还有一些骂声——主要是王二嬢骂阎王骂得很脏她百年之后等她下去也不知道怎么跟阎王爷解释。
山月埋头蹙眉思索盘算扒拉了半天确定:应该是没有薛枭的声音。
“你昏了四日中途醒转了两次没一会儿又晕过去房里的嬷嬷、丫头日以继夜守你今儿早都有些耐不住了我便让她们去休息。
” 薛枭站起身神容平缓向里走端了只杌凳坐到床榻旁边从一侧的红泥小炉上端下一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砂锅目光平和地直视山月语气里带了三分无奈:“是要我喂?还是把二嬢叫起来喂你?” 也是奔五的中年老太了熬了这么大几夜正睡得香被突然叫起来... 倒也不必这样不人性。
山月动了动手肘只觉浑身发软“自己可以”的话刚到嘴边又被吞下。
不待山月说话薛枭的大掌已覆上山月的后背帮着山月使劲长臂一伸便将她虚拢在怀中。
隔着薄薄的棉衣山月像被灼烧一般。
薛枭顺手扯下床侧衣桁上莲青色对襟褂子披在山月肩上很熟练地将山月的头靠在肩头。
山月人有些无措也没什么气力反驳只能侧着身朝前仰。
“别动——”薛枭声音又沉又重无奈由三分加重到五分:“别乱动!常家为了立威刻意晚送了一日药听说头也是想要给你点教训。
程大夫说你经脉逆行倒施过了六个时辰至少需静养十日否则经络再次逆行轻则偏瘫重则掉命。
” 山月身形一僵跟着便软下腰肢后背小心翼翼地靠向薛枭。
薛枭熟练地舀一勺稀粥送到山月口边:“熬的米油放了盐和糖不好吃但程大夫说吃了好。
” 山月张口。
“都知道了?”山月吞咽声音嘶哑甚至还觉察出喉咙残存的血腥。
“知道什么?”薛枭眸光不动手却很稳又送一勺好似只喂粥并不思考。
山月一顿眼睑下垂一时间并不知该如何开口。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薛枭叹了口气却并未让西厢沉默太久。
“这么大的事我不知道这让我非常被动。
”薛枭再送一勺语声一下子飘得很轻:“你不信任我让我有些失落...” 薛枭亦顿了顿:“还有伤心。
” 山月目光紧紧盯住略有些发肿的手背隔了一会儿才道:“...喝碗药罢了没必要搞得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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