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第130章 灰雾爬墙根火得烧心窝
天光尚未刺破云层老城区的脉络便已在无声的搏动中苏醒。
阿拾的炭笔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划出第七道符文的最后一笔那是一种介于螺旋与闪电之间的诡异图形。
他凝神屏息试图复刻昨夜天台集会上那令人心悸的能量轨迹。
然而就在他即将完成的瞬间一股源自骨髓的寒意让他动作一僵。
他的视线被墙根处一缕极不寻常的灰白雾气牢牢吸住。
那雾气比清晨的薄霭更浓稠质感诡异仿佛是有了生命的尘埃。
它贴着湿冷的地面蠕动灵巧地绕开一滩昨夜留下的积水悄无声息地攀上了一户人家的木质门框。
那扇门上用褪色的红漆喷着两个大字:“出租”旁边还有一串模糊的电话号码。
阿拾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雾气缠上门框的刹那“出租”二字的边缘开始模糊、溶解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粗暴地涂抹。
红漆的色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从鲜红变为粉白最终化为与门板同色的灰败。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三秒那两个字就这么凭空消失只留下一点点几乎无法察异的印痕。
一股巨大的恐惧攥住了阿拾的心脏。
这不是物理上的擦除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抹杀! 他猛地向后弹开身体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低吼:“名字……在被吃!” 风声呼啸而过言辙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巷口。
他甚至没有看阿拾一眼目光死死锁定在那扇诡异的门上。
灰雾已经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门上那片突兀的空白却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宣告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缓缓闭上双眼精神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扩散开来。
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极淡、却无比阴冷的能量波动。
“词条吞噬……”他低声自语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与‘名葬官’释放的‘枯疫’同源。
” 他从怀中掏出那张残破的古卷。
此刻古卷上那晦涩的古篆环形结构正微微震颤核心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警告光芒。
这光芒的频率与空气中残留的波动形成了诡异的共鸣。
言辙的心沉了下去。
这不是一次偶然的能量泄露。
这是有预谋、有目的的定点清除。
“正名会”在用“枯疫”对这座城市进行一场惨烈的“格式化”! 他们的目标是清除所有曾被“共信之链”微弱触达却又未被正式锚定的“边缘存在”。
这些存在就像系统里的冗余文件正在被一一检索、删除! “嘿。
”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言辙抬头看见老烟正蹲在对面的三层小楼屋顶上指间夹着一根劣质香烟烟头在熹微的晨光中明灭不定。
他的眼神浑浊却又像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巷子深处。
“‘孢子舱’不是七座……”老烟吐出一口浓重的烟圈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是七十二座。
名葬官在三十年前埋下的。
现在被激活的只是第一座。
其余的都还沉睡在老城区的地下管网里像一颗颗等待发芽的毒瘤。
” 他顿了顿用‘枯疫’清洗‘异名潮’我记着的就有三十六次。
” 老烟深深吸了一口烟呛得咳嗽起来他佝偻着背声音愈发低沉:“我以前烧掉的那些名字……你以为都是完整的?不好多都只是‘枯疫’抹过一遍后剩下的一点点残渣。
我做的不过是帮他们完成最后一步罢了。
” 言辙沉默了。
七十二座“孢子舱”三十六次清洗。
这个数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已经不是一场狩猎而是一场持续了数十年的战争。
回到那间废弃的诊所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尘土混合的味道。
言辙没有开灯径直走到那张锈迹斑斑的手术台前将残卷小心翼翼地置于“黑名册”之上。
两件物品接触的瞬间一股微弱的能量流开始循环。
言辙深吸一口气双掌悬于其上庞大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注入。
他没有试图去直接对抗那股“枯疫”的能量那是螳臂当车。
他要做的是解析是逆向推演! 以“临时身份·共识锚定”为基础他将自己的精神力模拟成一个即将被抹除的“边缘存在”主动去触碰那残留的“枯疫”法则。
一瞬间庞杂而冰冷的信息洪流冲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枯疫”的清除逻辑——它不直接伤害肉体而是从根源上斩断个体与社会的联系。
它像一种信息病毒通过“集体遗忘共识”让一个人的名字、身份、乃至所有存在的痕迹在所有人的记忆中同步消失。
当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记得你时你就真正地“死亡”了。
你的社会存在被彻底瓦解肉体也将随之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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