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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给万物编辑词条第229章 命不是改的是吵出来的

夜色如墨将旧剧场的轮廓侵蚀得只剩一具庞大的骨架。

冷风卷着街角的尘土像无数细小的刀片刮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老铁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此刻却成了这座城市最虔诚的疯子。

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份薄薄的病历那几页纸比他的命还重。

他的额头与冰冷的石阶再次相撞沉闷的声响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鲜血顺着眉骨淌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毫不在意。

他没有看那块据说能实现任何愿望的石碑更没有向任何虚无缥缈的神明祈祷。

他的双眼充血而疯狂死死地盯着石碑旁那半卷残篇上幽幽发光的蓝色纹路。

那是一种超越了人间烟火的色彩仿佛凝固的深海又似遥远的星尘。

“他们都说你无所不能!”老铁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裂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用血肉硬生生挤出来的“你能让埋进土里的死人开口说话能让烧成灰的废墟里重新开出花来!现在……现在我娃还活着他还有一口气!” 他猛地将那份病历高高举起像是献祭更像是质问。

“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无药可救’算个屁!命写死了就真他妈的不能改?!” 最后的咆哮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男人魁梧的身躯颓然垮下只有那双不肯屈服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残卷。

墙壁的阴影一阵扭曲一个由光影构成的模糊人形缓缓浮现。

言辙的意识借助残卷的力量降临于此他的目光没有温度径直穿透了老铁落在那份病历上。

【无药可救】。

四个字黑色的油墨却仿佛用烧红的烙铁铸成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终极审判意味。

更可怕的是在言辙的感知中这四个字并非孤立存在。

它像一个信号塔正与整座城市上空一个无形的、巨大的概念——【医学权威】——产生着剧烈的共振。

这座城市的每一家医院每一位医生每一份诊断书所有关于“信任”与“科学”的信念都与这四个字背后的规则紧密相连。

一旦他强行出手用残卷的力量抹去这份病历上的判决就等于亲手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随之而来的将是千万民众对现代医学体系信任的雪崩式倾塌。

到那时一个普通感冒都可能因为恐慌和猜忌演变成一场席卷全城的灾难。

残卷上的银色纹路感应到言辙的犹豫微微一震竟主动开始回溯“无药可救”这个词条的源头。

画面在言辙的意识中浮现——那是百年前一块刚刚落成的奠基石碑前城中第一例被公开宣判不治之症的病人。

而那个手持刻刀在石碑上沉痛地刻下“人力有时而穷此症无药可救”的工匠正是老刻的祖师爷。

言辙瞬间明悟。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医学诊断这是一个“集体信念的锚点”! 是这座城市的人们在面对死亡的无力时共同划下的一条界线一个用于维持秩序和希望的共识。

他们相信医生能治好的便积极求生;相信医生也无能为力的便学会接受。

他若是动手不是在修改一个词条而是在斩断一条维系了百年的认知链。

言辙无声地闭上双眼光影构成的身形在风中几近消散。

他对着那个绝望的父亲也对着自己低语了一句谁也听不见的话:“我不是不敢救……是怕救了一个毁了所有人的指望。

” 就在这片凝固的绝望中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悄然靠近。

小误那个曾被言辙从“遗忘”词条中捞出来的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老铁身边。

她的眼神清澈带着一种经历过深渊的平静。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一只用旧报纸折成的鸽子轻轻放入老铁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中。

老铁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

“我那年也在这张病历上。

”小误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现场的死寂“医生拍着我妈的肩膀说‘回家等死吧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

” 她顿了顿指向城市深处几个不同的方向:“可我妈不信。

她不来这里磕头也不求什么神仙。

她就天天往城里那几口早就废了的井里投纸条每一张都写着同样五个字——‘我儿要活’。

” 她指着的方向是城中那七口被遗忘的“希望井”。

那是旧时代的产物百姓曾将无法言说的愿望投入其中祈求上天垂怜。

如今井口早已被灰尘和蛛网封死可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有丝丝缕缕的幽蓝微光正从封口的缝隙中执着地渗出。

残卷瞬间感应到了那股力量。

那是“静语链”的古老余波是无数年来沉淀在城市地脉深处从未真正熄灭的人类愿望的集合体。

言辙的光影猛地一凝他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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