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东苏维埃特区根据地长篇小说木黄会师第十五集山魂鸟助
黔东的冬日来得总是猝不及防。
1934年的立冬刚过梵净山就被一场鹅毛大雪裹进了彻骨的严寒。
这座横亘在贵州东北部的巨山像一头沉睡的青色巨兽峰顶常年隐在云雾里当地山民传唱的歌谣里说得明白:提起梵净山离天三尺三。
晴天云接顶阴天看不见。
此刻连半山腰护国寺的僧人都收拾了行囊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山下落脚唯有山风卷着雪沫在空荡的寺庙檐角呼啸。
山脚下的土家村寨里炊烟在雪幕中艰难地升起。
六十三岁的向老爹蹲在自家火塘边吧嗒着旱烟眼神却不住瞟向窗外。
他刚从镇上回来白军的第七个团昨天开进了镇子挨家挨户搜查说是要清剿共匪。
共匪这个词向老爹听着刺耳——上个月路过村寨的那支队伍穿着单衣却个个腰杆挺直不仅不抢东西还帮着村民挑水劈柴临走时把仅有的干粮分给了村里的娃娃。
他们说自己是红军是为穷人打仗的。
爹你看啥呢?十六岁的儿子向二柱抱着一捆柴进来跺掉脚上的雪。
火塘里的柴火噼啪作响映得墙上挂着的猎枪泛出微光。
这杆枪是向老爹年轻时打猎用的现在却被他藏在房梁上就怕白军搜去。
二柱把那筐红薯再焐热点向老爹磕掉烟灰压低声音山上可能有人。
二柱眼睛一亮:是红军吗?他上个月见过那些战士其中一个姓李的小战士还教他认字说等革命胜利了要在山下盖学堂。
向老爹没说话只是往火塘里添了根柴。
他知道红军此刻正在梵净山上。
昨天夜里他听见后山有动静借着雪光看到几个黑影往山上爬看身影就像那些纪律严明的红军。
可白军在山脚设了岗哨架着机枪谁要是敢往山上送东西立马就会被当成共匪同谋。
就在父子俩沉默时梵净山海拔两千多米的金顶附近黔东独立师被打散的几名战士正蜷缩在岩缝里。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战士们身上的单衣早已被雪打湿冻得硬邦邦的。
排长赵虎把最后一点炒米分给几个年轻战士自己嚼着一块冻成冰坨的红薯。
他身材魁梧方脸膛上结着霜说话声音像洪钟:都精神点!咱们在这儿多守一天贺老总他们就能多一分安全。
赵虎是湘西人家里三代佃农父亲被地主逼死他带着弟弟参加了红军。
弟弟去年在战斗中牺牲了他把弟弟的红布条缝在自己的衣领里说要替弟弟看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这次独立师奉命留在梵净山牵制敌人激战中队伍被打散他带着几名战士退守到最险要的金顶一线。
排长粮食真的不多了。
通讯员小周从背包里掏出用油纸包着的盐巴小心翼翼地分给大家最后这点盐省着点吃能撑两天。
小周才十七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却已经跟着部队走了三个省。
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等打退了白狗子咱到山下吃腊肉火锅。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清楚队伍的处境比想象中更艰难。
弹药快打光了每人平均只剩三发子弹;冬衣不足有五个战士已经冻得发起高烧;最要命的是与大部队彻底失去了联系不知道主力现在转移到了哪里。
远处传来几声枪响是白军在山脚放冷枪。
赵虎冷笑一声:这帮怂包就敢在山下瞎咋呼。
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雪同志们跟我去察看阵地。
他们踩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舍身岩。
这里是通往金顶的必经之路两座悬崖之间只有一座天生桥相连桥面是一棵千年古树底下是万丈深渊。
赵虎蹲在悬崖边用望远镜观察山下。
白军的营地在半山腰火光点点隐约能看见哨兵在雪地里来回踱步。
排长你看那是什么?小周指着树上的黑影。
赵虎定睛一看是两只体型硕大的鸟羽毛呈青灰色正蹲在松树枝上梳理羽毛。
是桶水鸟赵虎认得这种鸟小时候听山里人说过据说这鸟通灵性谁要是惹了它哪怕飞到天边也会回来报仇。
小周好奇地盯着鸟看:它们不怕冷吗? 比咱们能抗冻。
赵虎笑着说咱们得向它们学学在这梵净山上扎住根。
他不知道这两只桶水鸟日后会成为他们生死关头的意外帮手。
夜幕降临时雪停了。
一轮残月挂在天空给冰封的山林镀上一层银辉。
赵虎带着战士们在岩洞里生火火苗舔着枯枝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暖烘烘的。
他们围成一圈听老战士讲长征路上的故事。
小周拿出藏在怀里的红旗在火光下轻轻展开红旗上的五角星虽然有些褪色却依旧鲜艳。
等咱们突围出去找到大部队一定要把这面红旗插遍黔东的山山水水。
赵虎的声音坚定有力。
战士们齐声应和岩洞里的歌声穿破夜幕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他们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白军已经摸清了他们的位置正准备在天亮后发起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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