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活着再见第23章 夜未歇
竹楼里的晨光还没漫过窗棂只在地板缝里漏进几缕碎金我攥着肖雅的手腕时最先触到的是一层薄凉——不是竹席沁人的冷是夜露渗进皮肤里的清透像刚从澜沧江里捞起的鹅卵石指尖一裹就能攥住那点凉意在掌心打转。
她的手腕细得能被我拇指和食指圈住大半指腹反复蹭过腕间那道淡青色血管时总想起上月在江边见的芦苇根:江水里泡得发白细得能透光顺着水流轻轻晃风一吹就弯出软韧的弧度此刻这血管就在我掌下微微跳每跳一下就有一丝凉意顺着指缝往上爬爬到小臂时又被她发间的香气截住。
那香气是她在镇口杂货店买的椰香皂洗出来的不是商场里瓶装洗发水的甜腻——没有呛人的化学味是晒透了的椰肉磨成粉的甜混着她晾在竹楼阳台的头发沾过的阳光。
我低头吸了吸能闻出清晨江面薄雾的湿意(就是那种站在江边雾会沾在睫毛上一眨就落小水珠的润)还能闻出午后橡胶林的暖——橡胶树叶被太阳晒得发烫伸手摸叶子背面能沾到点黏手的树脂那暖意就裹在树脂里此刻全揉进她的发梢一低头就漫进衣领。
她的脸颊贴在我胸口时我能觉出那片皮肤的软——像刚剥了壳的熟芒果带着点刚睡醒的温不是滚烫的热是捂在被子里捂出的暖。
呼吸比夜里沉些不是睡时轻得像羽毛的气是醒了还赖着的懒一下下顶在我胸口像刚出壳的小鸡用嘴轻轻啄。
鼻息的湿气落在衬衫上晕开一小圈潮痕顺着布料往下渗刚好蹭到第二颗纽扣——那纽扣是去年赶街时买的塑料扣边缘被我磨得发毛此刻上面沾着的红土粒正卡在布料纹理里不是风刮来的细粉是我昨儿去喜棚时踩在橡胶林边的红土地上鞋缝里带进的小颗土渣不规则的棱角卡在棉线里被她的体温烘了半宿摸上去比掌心稍暖隔着布料蹭过指尖时能觉出点轻微的硌像含了颗细沙在手里。
“你身上有土味。
”她的声音裹在喉咙里没完全睡醒似的像刚从玻璃罐里捞出来的软糖——不是硬糖的脆是嚼在嘴里会慢慢化的QQ的甜尾音还黏着点鼻音像昨晚吹了江风的闷又像在撒娇。
指尖跟着就探过来轻轻抠我腰侧的皮肉不是用力掐的疼是指甲盖轻轻挠的痒——她的指甲总剪得圆润指尖带着点刚摸过竹席的凉蹭过我腰上那道旧疤时我忍不住颤了颤。
那疤是上月扛橡胶管时被竹桩蹭出来的现在还留着道浅褐色的凸起她指甲盖轻轻扫过时像有根细羽毛在挠痒意顺着腰往心里钻。
“是不是又去看咱们的喜棚了?”她说话时脸颊在我胸口蹭了蹭软肉顶得我心口发暖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又藏着点期待——那喜棚就搭在橡胶林边我昨儿半夜实在睡不着披了件外衣就去看竹架已经搭好了我还蹲在旁边捏了把红土想等她醒了一起拌点水把棚角的缝隙糊上。
“昨晚我好像听见你开门的声。
”她的指尖还停在我腰上没再动尾音轻轻扬起来像在等我认。
晨光这时刚好漫到她发顶把那缕垂在我胸口的头发染成金的我攥着她的手腕指腹又蹭了蹭那道淡青色的血管——还是凉的可掌心的温度早把那点凉裹住了连带着她发间的椰香、胸口的温还有那颗卡在纽扣上的红土粒都揉成了竹楼里最软的晨光。
竹楼外的晨鸟刚叫出第一声脆鸣我胸腔里的心跳就突然顿了半拍——不是寻常的快是像被澜沧江里的鹅卵石轻轻撞了下漏了半拍的空落慌得我赶紧把脸埋进肖雅的发顶。
发梢的碎毛特别软是刚长出来的那种细绒蹭过我鼻尖时带着点痒像有只小蝴蝶的翅膀在轻轻扇刚好把我眼底那点没藏住的慌给遮了去。
我甚至不敢用力呼吸怕鼻息吹乱她的头发漏出我没来得及调整的眼神。
手背上昨晚蹭到的血渍早被红土压得没了原先的艳色变成了暗沉的褐色红土的颗粒还嵌在皮肤纹路里摸上去有点糙。
可指缝里那股腥气却洗不掉不是红土带着的、混着草木的土腥是带着铁锈味的血味凉丝丝地裹在指缝里。
此刻我的手正贴在她后颈的皮肤上那片皮肤特别细腻像刚晒过太阳的糯米纸一触就软得发绵。
血味混着指腹的凉一下就渗进她的温度里我自己先打了个颤——不是冷是怕这股子腥气惊着她赶紧把手指往掌心蜷了蜷只留指根贴着她的皮肤。
“没走远。
”我故意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耳垂那耳垂的触感太好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剥壳荔枝滑嫩得能掐出点水指尖一捏还会轻轻回弹带着点温温的软。
我把声音放得比刚才更柔气音裹在喉咙里像怕惊飞落在窗台上的麻雀“就是看院门口的芒果树有没有熟得快落的果子——你昨天不是说想摘颗放在咱们婚礼的喜盘里吗?”说这话时我盯着她发顶的旋儿脑子里飞快闪过昨儿夜里橡胶林边的景象手心又悄悄攥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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