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355章 聋子的耳朵听得最清
我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这震动的含义。
指尖传来的是一种超越了物理触感的冰冷讯息短促停顿再拉长接着是两个同样短促的收尾——像一缕寒风在神经末梢划过又似金属针尖轻轻敲击骨髓。
那节奏太熟悉了短-长-短短B的摩尔斯码。
我的大脑甚至不需要处理那被称为“金手指”的系统已经在我意识深处投射出冰冷的字母:B。
不是警报是呼号。
是暗语。
是谁? 在这座死亡的殿堂里谁在用这种古老而隐秘的方式传递信号? 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那个总在角落里默默擦拭工具的身影——李聋子。
金手指的数据库疯狂运转关于他的一切异常行为被瞬间提取、串联、分析形成了一张细思极恐的逻辑网。
他耳聋却总能在巡逻队最严密的间隙里穿行仿佛能听见他们皮靴踩在地砖上的回音——那是一种低频的震颤通过鞋底传导至地面被他脚掌的神经末梢精准捕捉。
他修理复杂的广播线路从不依赖那早已泛黄的图纸却对每一条深埋在墙体内的暗线了如指掌仿佛那些线路图就刻在他的脑子里。
我曾见他在深夜独自调试扩音器手指轻抚铜线接头指尖微微发麻像是在读取电流的脉搏。
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我之前一直忽略的细节——他给那些被送来“火化”的活体注射氯化钾时那精确到毫克的剂量。
金手指的生化分析模块告诉我那个剂量恰好能将人体新陈代谢压制到仪器都难以检测的最低水平造成一种深度假死却又不至于让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他不是在杀人他是在救人。
他根本不是聋子。
他只是戴上了一副无声的面具将自己伪装成这座巨大陵墓里最无害的一块砖石。
他在等待等待一个能听懂这无声信号的人一个能从死寂中分辨出摩尔斯电码的同伴。
我猛地攥紧那枚纽扣掌心沁出冷汗金属棱角硌进皮肉带来一阵刺痛般的清醒。
它不再是一件冰冷的金属而是滚烫的希望像一块刚从火中取出的烙铁灼烧着我的神经。
我拉着顾昭亭退到一具冰冷的停尸柜后。
不锈钢柜门散发着刺骨的寒意贴在背上像一块冻僵的墓碑。
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混杂着铁锈与陈年灰尘的腥味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渣。
我掏出纽扣借着冷柜不锈钢门板上模糊的反光仔细观察着它震动时表面产生的细微纹路——那是一种高频微颤在金属表面激起涟漪般的光晕。
金手指立刻将这些物理参数与殡仪馆的设备资料库进行比对结果瞬间弹出——这是一枚老式的调频发射钮它的核心元件能够以特定频率干扰并接入殡仪馆内部的通讯网络。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瞥见旁边一具刚刚被处理过的人偶模型它手臂上连接营养液的导管还未撤去接口处有一个小小的金属环。
我毫不犹豫地撕下它动作迅速地将金属环弯曲小心翼翼地缠绕在纽扣的两端。
金属丝划破指尖渗出一滴血珠混着冷汗滴落在纽扣上像一滴凝固的誓言。
一个简陋但有效的信号增幅器完成了。
我看向顾昭亭他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半分迟疑只有全然的信任。
他的呼吸很轻却像鼓点一样稳定落在我耳膜上。
他看懂了我的意图对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示意我放手去做。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按下了纽扣的中心。
这一次震动不再是被动的接收而是主动的发射。
我的指尖以精准的节奏敲击着将那串代表着希望与求救的讯息反向发送出去:“B-7-求救”。
每一次按压都像在心脏上刻下一道刻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一秒两秒三秒。
死寂。
就在我心沉入谷底指尖开始发麻时头顶天花板角落里的广播喇叭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要被我们自己的心跳声盖过的“滴”声——短促、干净像一粒沙落入深井。
是回应! 我们不敢耽搁立刻退回了相对安全的配电间。
配电间内布满锈蚀的铜缆与裸露的接线端子墙上挂着几块闪烁着红绿指示灯的控制面板空气里弥漫着臭氧与烧焦绝缘皮的焦糊味。
脚下的水泥地潮湿每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像踩在腐烂的苔藓上。
我将那个简易增幅器接入主控台的音频输入端口金手指瞬间开始工作像一个无形的黑客侵入这片电波的海洋。
很快它从庞杂的信号中解析出了一个被完美隐藏起来的频段。
这个频段的载波竟然是火化炉工作时发出的巨大轰鸣声。
那轰鸣如同远古巨兽的喘息低沉、持续、震耳欲聋像无数吨钢铁在熔炉中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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