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兰和她的儿女们第40章 出天花
东北的冬天气温低得吓人零下三十度的寒气能将铁管冻裂。
在北大荒大人小孩都会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这句话一点都不夸张。
刚来东北那几年总能听到谁被冻掉了一只耳朵冻掉了两个手指头或几个脚指头的这种事情真不在少数。
一到三九天北大荒就进入 了“猫冬” 模式学校早早就放寒假了工人们也会放假宅在家里“猫冬”。
女人缝缝洗洗之后就开始包粘豆包了准备过年了男人就围在火炉旁透透灰添点煤把炉子烧得旺旺的火墙和火炕都热热乎乎了“猫”(躲)在屋里挺暖和。
大一点的孩子没事会围在炉子旁边在炉盖子上烤点土豆片烤苞米豆、黄豆他们总能找到自己的乐趣。
小逸卿就愿意跑到外面踩雪玩一眼照顾不到他悄悄地推开门光着头就跑出去了。
等到大人发现了把他追回来已经冻得小脸通红两只小手冰凉冰凉的。
小年的第二天晚上逸卿发烧了。
他蜷缩在炕角小脸红得不正常像熟透的柿子。
油灯昏黄的光映在墙壁上把逸卿的小脸蛋晃得忽明忽暗。
他的小身子扭来扭去地把被子踢到一边嘴里不时地哼哼几声。
半夜了看着儿子的小脸烧得通红嘉濠的心里暗暗着急他怕栀兰担心就故作镇定地安慰说“估计是这几天着凉了烧退下来就没有事了。
”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目光时不时落在孩子脸上。
开始栀兰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已经两天了逸卿的烧还没退。
他泪眼汪汪地整个人蔫得像霜打的茄子嘴唇干得起了皮眼睛半睁半闭连最爱吃的糖葫芦都不想看一眼。
栀兰坐在炕边用温毛巾一会擦擦孩子的前脑门一会擦擦他的两个小手心水都凉透了孩子的体温却没降下来。
早上起来嘉濠和栀兰没顾上吃饭用小棉被把逸卿裹得严严实实抱着逸卿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了卫生所。
小周大夫戴着听诊器仔细地检查着逸卿的身体眉头越皱越紧。
她摘下听诊器用手电筒照了照孩子的脸指着孩子脸上不太明显的小红点表情严肃地说:“看症状不像感冒有点像出天花。
” “天花?”栀兰猛地站起来她细地看了一下逸卿的小脸上真有一些小红点。
“那可怎么办啊?”当赤脚医生的栀兰太知道天花有多可怕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
“我先给他打一针阿斯匹林明天早上看看效果不行就马上去县中医院。
”小周的话让栀兰的心稍稍安定了些。
小周握着她的手语气里带着少见的严肃“别耽误这病拖不得。
” 回到家栀兰让嘉濠先去上班自己把孩子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敢松开。
打完针以后逸卿的症状一点也没见好栀兰给他蒸了个鸡蛋糕想叫孩子吃点可是刚喂进去两口就全吐了出来。
嘉濠中午下班回来见孩子脸上的小红点都变成了小水泡心急如焚他赶紧跑到队里请示了领导叫德禄用拖拉机把他们送到了勃利县中医院。
一路上雪花纷飞寒风像刀子一样刮着他们的脸嘉濠抱着孩子叫栀兰靠在他的身上能避点风。
从二队到勃利县五十多里地大胶轮拖拉机“突突突” 地跑了三个多小时才到。
等到了医院时三个人的眉毛、睫毛上都结了一层白霜。
当他们抱着孩子冲进中医院的大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大夫迎面走来嘉濠急忙拦住他“大夫快帮忙看看这孩子——”他带着哭腔把孩子的脸转给大夫看。
老大夫瞅了一眼逸卿的脸神色凝重地说:“来的太晚了回去吧。
” 他多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这几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样栀兰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嘉濠伸手去扶却没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摔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他跪在地上摇晃着栀兰的肩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大夫——” 周围的医护人员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掐人中有人拿来葡萄糖水。
栀兰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又昏了过去。
把栀兰交给了身边的医生嘉濠抱着逸卿几步跨到刚才说话的老大夫面前“扑嗵”一声双腿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 “大夫我求你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这个孩子吧!” 他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哭着的栀兰哽咽着说: “这个孩子要是不行了她妈妈也活不成了她病了四十多天才刚能起来炕。
大夫我求你了你救救俺这个家吧!” 说着就要给老大夫磕头。
“好孩子你快起来。
”老大夫急忙扶住了他把他拉了起来。
“不是我不给他治呀他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是真没有办法了。
但凡能治你说哪有医生往外推病人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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