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第359章 追查的方向错了
一壶绿蚁两碟凉菜。
一碟盐齑最后一批夏菜秋葵、苋菜、蔓菁和萝卜用粗盐简单腌制发酵味道咸酸爽脆。
还有两条干脯猪肉切成条用盐和花椒腌制后风干而成。
质地坚硬需要用力撕扯咀嚼越嚼越香称得上小酒肆的硬菜。
李锷连忙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放在桌下的手却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客人瞅着眼生可是军爷出身?”掌柜放下菜陪着笑随口问道。
李锷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哦?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您身形异常雄壮虎口、指节上的老茧也厚实。
小的在这巷口迎来送往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若是说错了您别怪罪。
” 李锷深吸一口气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酒味依旧却再品不出半分往昔的温情暖意只剩下满嘴的苦涩。
“没事。
” 掌柜见他无意多谈拱了拱手:“客人慢用小的就在后厨拾掇有事儿您言语一声便是。
”说完便转身去忙活了。
偏僻小店内此刻只剩两人。
李锷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对面传音问道:“如何证明你是曲二?” 曲衡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滚过喉咙面上不动声色传音回道: “那年冬夜码头上冻得梆硬虎子那彪货脚下打滑碰摔了箱子。
情急之下我用手去挡小拇指被生生砸断碾碎。
你撕了衣襟给我裹伤背我去找的跌打郎中。
那郎中手艺糙接是接不上了疼得我三天三夜没合眼。
” “当年军饷被层层克扣兄弟们快吃不上饭了。
赵破虏那个蠢货把自己祖传的压箱底宝贝给当了。
那是他爹留给他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块前朝古玉的蟠螭纹玉佩。
换了银子才让兄弟们撑过那个冬天。
” 李锷听完眼眶瞬间红了。
握着酒碗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在传音中带着哽咽与难以置信的颤抖。
“你……你真是曲二郎这么多年……你为何不来找我?” 曲衡眼神空洞地望着浑浊的酒液传音里充满了疲惫与麻木: “活着?呵不过是具行尸走肉孤魂野鬼罢了。
浑浑噩噩东躲西藏又何必去连累你?” 李锷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迫和痛苦“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那时父亲病逝请了长假回京奔丧守孝。
等再回北境昭毅军没了赵家军没了兄弟们一个都没剩下。
这些年李锷只能在暗地里偷偷查访进展缓慢只隐约查到些蛛丝马迹。
曲衡猛地又灌了一口酒酒液灼烧着他的喉咙也灼着他的记忆。
“赵破虏那个蠢货! 被克扣了军饷他拿自己的俸禄、自己的积蓄往里填填不动了就去缠上官。
好不容易上头拨下来一笔饷银结果后来发现大多是私铸的劣钱。
那蠢货竟秘密写了奏报想派人直接送进京城捅到御前去结果走漏了风声。
后头一次再寻常不过的边境例行巡逻几百号兄弟却‘意外’遭遇了数倍于己的朔风精锐轻骑。
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啊…… 蠢货!他就是个天字第一号的蠢货!” 曲衡的声音在传音中嘶哑、破碎带着无尽的怨愤。
“大概也预感到事情不对出事前提前安排我病故脱身。
为的就是让我有机会拿捏证据暗中照顾少主……” “什么!” 李锷如遭重击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打翻了面前的酒碗。
浑浊的绿蚁酒液泼洒在黄土夯实的粗糙地面上洇开一片深色。
他死死盯着曲衡目眦欲裂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激动而变调几乎失声: “少主……少主还活着?” 李锷奔丧守孝归来却早已物是人非。
昔日并肩的袍泽他那顶天立地的大哥还有那些肝胆相照的兄弟竟死伤殆尽。
唯余他孤身一人被编入玄武军中。
北境趋于安稳就算小股骑兵冲突又怎么会全军覆没? 何况是他那个从尸山血海里淌出来的大哥打死李锷都不相信。
这些年身在玄武军中看起来听话老实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
到如今总算有了论断。
之所以花费大半身家抢下这趟差事就是要进风京要个结果! 他本以为赵家血脉已彻底断绝不曾想却在破旧酒肆之中听到少主的消息。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锷的声音低沉嘶哑像砂石摩擦每个字都带着灼人的血气。
一道传音秘术精准地送入他耳中:“是赵破虏留了后手。
” “他布下后手留下了一封信。
若有人胆敢对他儿子灭口那么北军贪墨军饷、以劣币充好中饱私囊的丑闻便会瞬间传遍凤京的大街小巷。
投鼠忌器当年主事之人只能秘密处理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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