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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医破局第274章 风不吹名字的时候

南境的雨丝裹着青草腥气顺着哑女的发梢滴进领口。

她望着溪水里扑腾的小娃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三年前殷璃用山藤编的说“疼的时候捏紧它疼就会顺着藤条爬进土里”。

此刻她的指尖刚要泛起微弱的青光又猛地攥成拳垂在身侧。

“阿姊!阿姊快看!”离她最近的小丫头拽了拽她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柱子要沉下去了!” 哑女低头对上那满是惊恐的眼睛轻轻摇头。

她的唇形很慢像在教刚会说话的孩子:“水...会托他。

” 围观的妇人里有个穿靛蓝围裙的本已脱了鞋袜要跳下去闻言急得跺脚:“你这哑妮子莫要胡言!去年王婶家小子掉水里要不是殷仙师——”话音戛然而止。

溪面突然翻起一朵雪白的浪花。

湍流本像发疯的牛犊横冲直撞此刻却在小柱子周围缓缓旋出个浅涡水流推着他的后背往岸边送。

小柱子的光脚丫触到河底的鹅卵石立刻扑棱棱爬起来裤裆里兜着水举着沾泥的螺蛳冲众人喊:“阿娘你看!水婆婆抱我!” 靛蓝围裙的妇人僵在原地手还保持着要往下跳的姿势。

她望着小柱子沾泥的笑脸突然捂住嘴。

三年前她也是这样站在岸边看着自家小子在水里扑腾是殷璃踏着水面过来指尖点在她眉心说“莫慌你比自己想的更有力气”。

此刻她的掌心沁出薄汗原来当年被按住的那股子慌早就偷偷长成了底气。

哑女仰头看向天空。

雨丝落在她眉心凝成一滴摇摇欲坠的水珠——那是十年前她替采药的阿公挡毒瘴时中了寒毒殷璃用真气替她封在眉心的残息。

此刻水珠“啪”地裂开化作一缕白雾消散在风里。

她摸着空了的眉心忽然笑了。

从前总觉得那滴凉丝丝的东西是护身符现在才懂真正的护身符是阿公教她认的三百味草药是她在药庐里熬坏的七口陶锅是她第一次独立治好高烧的小娃时阿公拍她后背说的“你看你比我强”。

日头爬上三竿时北境“停息处”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

药童阿木端着药碗冲进草庐碗里的苦汤晃得泼了半袖:“师父!后屋那个穿灰布衫的大叔又咳血了!” 老药师正蹲在墙角翻陶瓮闻言头也不抬:“取灶膛里的灰三钱。

” “啥?”阿木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是去年烧药渣的灰!您不是说...不是说那是殷仙师当年焚典护脉时的余烬?” 老药师终于直起腰掌心托着一捧黑灰。

他的指节因常年碾药泛着青此刻却轻轻颤抖:“当年她烧了百本医典说‘术法救一时人心救一世’。

这些灰里裹着她一道生息等的就是今天——等有人不用她出手自己就能把病熬过去。

” 阿木捧着灰的手开始发颤。

他记得上个月老药师翻出这瓮灰时还红着眼圈说“这是她最后留给南境的药引”。

此刻他用铜勺量了三钱灰混着清晨采的春露喂给病人看那咳得整个人都在抖的灰布衫慢慢合上眼。

后半夜起了风。

老药师守在病人榻前看他突然剧烈咳嗽一团黑如炭块的东西“噗”地吐在帕子上。

灰布衫睁开眼声音哑得像破锣:“我...我咋觉得浑身轻快了?” 老药师摸着陶瓮上的焦痕笑出声。

瓮里的余烬突然闪了闪像有人隔着千年光阴轻轻应了他一声“好”。

乱葬岗的日头落得早。

少年阿树的指甲缝里全是泥还在固执地刨着土。

他阿爹咽气前攥着他的手说“把我和你奶埋到一起”可这乱葬岗连块像样的碑都没有他挖了三天只挖到半块碎陶片。

“阿树哥别挖了。

”蹲在他旁边的小顺子扯了扯他的衣角“我阿爹说这地方埋的都是没名没姓的苦命人就算找到了你奶也未必想被挖出来。

” 阿树的铲子突然碰到个硬东西。

他扒开浮土半片焦黑的纸页露了出来边缘卷得像被火烧过上面的字迹模糊得几乎看不清只隐约能辨出“生”“脉”两个字。

他刚要捡起来一阵风“呼”地刮过纸页打着旋儿飞起来在空中散成无数金粉似的蝶扑棱棱扎进新绿的草丛里。

阿树跪在地上看着那些蝶没入草叶间。

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有个穿素色衣裳的大姐姐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说:“你奶在天上看着呢她最盼你活成个自在人。

”那时他正抱着奶的破布衫在乱葬岗哭是大姐姐用树枝在地上画了朵花说“这是你奶托我给你的信”。

“不找了。

”阿树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冲小顺子笑“我奶要是想和阿爹作伴早就自己托梦了。

” 草尖的露珠“滴”地落进泥里映出一瞬虚影——是那个穿素色衣裳的大姐姐正背对着他往山岗那边走发梢沾着星子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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