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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医破局第277章 她走后风才学会呼吸

哑女的指尖在阿婆腕间悬了三息。

春晨的露水压弯麦芒沾在她粗布裙角凉得像前世那碗没喝完的药汁。

她盯着掌心——那道从记事起就泛着淡粉的印不知何时褪成了一片与皮肤同色的薄云手指按上去只触到自己温热的血肉再无半分异样的灼痛或清凉。

阿婆今日脉象稳当。

她收回手替老人掖了掖被角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的蒲公英。

转身时发梢扫过案头陶瓶瓶中昨夜采的紫花簌簌落了两瓣。

她蹲下身去捡额角突然一凉——那滴悬在眉心百年的雨珠残息终于顺着鼻梁滚进唇缝。

咸的像她初遇殷璃时自己咬碎的血沫子。

哑女?阿婆颤巍巍摸她手背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抬头笑眼角沾着未干的雨珠:阿婆您记不记得从前?她比划着又怕老人看不见便轻轻说从前痛得睡不着时风里总像有人哼曲子。

阿婆浑浊的眼睛亮起来:记得的像山涧淌过松针又软又清。

哑女将紫花揉碎在掌心粉白的汁液渗进指缝:从今儿起病来不必认我痛来不必寻我。

她走向田埂抬手撒出碎花要痛便痛个明白要愈便愈得彻底。

风从麦浪里钻出来本要卷走那片碎花瓣却在半空中突然转了个弯。

哑女望着风绕着一株将枯的绿苗盘旋替它拢起一团暖融融的气旋——那株苗的根须正挣扎着往土里钻叶尖还挂着昨夜的虫咬痕。

她忽然捂住嘴指缝间溢出细碎的呜咽:原来天地的呼吸早该是这样的。

北境无墙之地的风比南境硬。

青年主持的陶埙抵在唇边指节被冻得发红。

他身后三十七个弟子抱臂而立看他对着空荡的祭台吹奏无谱之音——没有祷词没有香火只有埙声在风里撞出裂纹。

师父最年轻的弟子终于忍不住往年风祭都要念七遍医仙殷璃今日...... 青年的埙音顿了顿。

他抬头望天云被风吹成丝缕像极了殷璃当年在医典上画的批注线。

风若记得她他用冻僵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心口自会停一瞬。

话音刚落万籁突然静了。

连飘在半空的尘粒都定住像被谁按下了暂停。

青年的睫毛上凝了层白霜却不敢眨眼——他看见风在祭台中央打了个旋绕过所有弟子心口的殷璃印最后轻轻拂过他袖中藏着的素绢。

那是他十六岁时在殷璃归寂夜哭湿的帕子。

此刻帕子上的泪痕突然泛起微光半行小字从褶皱里浮出来墨迹清浅如她从前替他改药方时的笔锋:你吹的是我没唱完的。

埙从他手里跌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

他颤抖着抽出素绢指尖刚触到那行字墨迹便散作了风。

原来......他仰头笑眼泪砸在素绢上原来她最后听的是这段无人知的歌。

乱葬岗的新绿是从去年冬天开始冒头的。

焚典后人蹲在土坡上看儿子拽着纸鸢线疯跑。

纸鸢是用旧医典页糊的边角还留着当年被火烤焦的黄边。

孩子回头喊风筝飞高了会忘记线吗? 他望着纸鸢摇摇晃晃往云里钻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问被焚医典的灰烬。

线断了才是真飞。

他说声音比记忆里那个跪在火场哭嚎的少年平静得多。

话音未落纸鸢线地绷断。

孩子惊呼着去追他却定在原地——那只纸鸢没有坠落反而乘着气流盘旋上升。

它的影子掠过昔日焚典的焦土竟在天空划出一道银亮的痕迹像用星子写的药方。

他眯起眼辨认喉间突然发紧:那是殷璃当年被禁的回脉引最后三行他抄到一半被抢的残章。

爹你看!孩子拽他衣角风筝在写字! 他蹲下来把孩子举过肩头:那不是字是风的呼吸。

他摸着孩子后颈新长的软发想起殷璃被押上刑场前对他说的话:医道若困在纸页里便只是死方。

原来她烧的不是医典是把方子种进了天地的肺里。

极北的夜来得早。

老巫医蹲在松树下剥青果忽然听见林边传来细碎的响动。

他拄着拐杖走过去月光透过松针漏下来照见个五六岁的小娃正蜷在苔藓上睡得香甜。

奇怪的是这孩子周身没有半点亮光——从前的病童入睡总会因疼痛在梦里发出微光像缀在黑夜里的星子。

老巫医伸手探他额头没有滚烫的灼痛没有阴寒的湿冷只有正常孩童的温软。

他又摸了摸孩子腕间脉象清浅却有力像山溪淌过鹅卵石。

怪了。

老巫医直起腰望着林外起伏的雪山这小娃......竟睡得这样安稳。

风从极北冰原吹来卷着松针掠过他耳际。

他忽然想起今早残页上突然清晰的二字想起昨夜梦里那个穿素衣的女子对他笑:往后痛有痛的路愈有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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